力荐引发万人讨论的奉天落子,值得一读

2024/9/8 来源:不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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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精选段落-----

后记

20世纪80年代初,我在沈阳市戏曲志编辑部工作,有机会接触大批评剧老艺人和戏剧界专家学者,听他们讲述自身的经历和关于评剧的某些史观,使我每天都可得到十分有价值的史料和专门的学问。

那时我正年轻,精力很旺盛,几乎不知什么是累,为抓紧时间“抢活口”,分秒必争,常在火车上过夜。去乡下时,赶不上公共汽车便徒步走上二三十里路。记得年夏,我去河北高碑店访问老艺人,一上午走了三十多里路,沿途很少有饭馆和商店,过了晌午还没吃上一口东西,又饥又渴,无奈竟去一户老乡家做了一次“乞讨”。同年初春去吉林蛟河访问,因道路翻浆,公共汽车不能过老爷岭,二十多里山路只好用步量。去时,同车旅客结伴而行,穿山谷,越密林,不觉怎的,回来时却不同了,因为欲赶早车,我便一人过岭。早晨4点钟出发,顶着小雪,踏着冰霜,二十多里的老爷岭山谷,杳无人烟,路旁皆是黑洞洞的森林,在寒风的呼啸里时而传来一声声鸟兽的凄鸣。我虽然身强胆壮,但也不禁毛骨悚然。待7点多钟时,我途经最后一个小山坡,翻上去,再有五六里便可搭上公共汽车,时间也蛮赶趟。可我赶到了坡顶向前看去,却见一只大黑熊慢悠悠地横过山路,离我顶多有三十米远。我顿时紧张起来,从前听过很多黑熊伤人的事情,我真有些惧怕。但好在那黑熊没有发现我。我赶忙退回,一气跑出十多里地,遇上两个赶路的当地人,与他们结伴而行。当再次来到黑熊过路的地方,他们看了它留下的两行脚印,对我说:“真险啊,这家伙个头儿还不小呢!”这件事如今想起来还有点后怕。也许我忝属吉人之列,吉人天助,才使我逢凶化吉、有惊无险吧!

因为有了那段时间的辛勤劳作,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收获。但那时想写评剧断代史仅仅是个念头,并未急于动笔。我知道我首先应做什么,那就是广泛地、大量地占有资料,然后进行资料整理和研究工作,再以后才是写作。

年至年,我曾为《辽宁戏曲资料汇编》《沈阳戏曲资料汇编》《吉林戏曲资料汇编》《成兆才研究资料集》《中国戏曲志·辽宁卷》《沈阳戏曲志》《辽宁戏剧》撰稿,约有二十万言付诸铅字。其中的《奉天落子初探》在《辽宁戏剧》发表后,被较为权威的学术刊物——中国人民大学年度《戏曲研究》收编。这篇论文用大量史料论述了奉天落子的源流、发展及其兴衰的历史脉络和规律,是我第一次勾勒出奉天落子的概貌。后来便以它作为我写《奉天落子》的基本纲要。

年前后,各地都成立了戏曲志编辑部,对于戏曲史资料开始全面挖掘、研讨,并随时进行交流。这便使我在学术上有了些建树,于是我总觉得应当写一部像点样子的评剧在奉天的断代史。但因公务繁忙一直未能动笔。后来工作有了变动,由文化部门调到广播电台工作,便把写史的计划搁置起来。那些史料也开始在我的脑子里沉淀下来。由于工作的需要,我又涉足文坛,写我的小说、散文,做些率性的文字,但总是忘不了写些我所知道的评剧的历史。年我创作的长篇历史小说《血染奉天》在《沈阳日报》连载,书中的人物“林黛玉”的身上便带有我所了解的许多落子艺人的影子。年我的散文集在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,其中的《不再希望有结尾》一文便是专门写我采访落子艺人筱荷花时的情景。为了研究和熟悉评剧传统剧目,我还写了一部十八万字的成兆才戏剧故事选《义婚孤女》,由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。总之我忘不了那些令我激动过的奉天落子的历史。一闭起眼睛,想起来,那些背包挑担,穿长衫戴帽头的男旦们,那些描眉打鬓、裹着小脚的女伶们的音容笑貌、传奇故事便浮现在我的脑子里。一股股创作冲动,实在令我难以按捺,越发坚定了我写本书的信心。

本书的史料来源有三个方面。一是口碑资料。20世纪80年代初我曾访问过数百名评剧老艺人、老观众和旧时剧场工作人员,其中大部分都是七十岁以上的老人。年时,我采访的曾在辽南成班的宋宝顺(又名宋宝亭)八十八岁,曾在警世戏社头班担当男主演的金开芳八十二岁,他的徒弟李小舫也已七十九岁,曾在警世戏社三班担当演员和编剧的唐鹤年八十四岁,芙蓉花的胞兄王顺堂八十一岁,复盛戏社的艺人李艺芬七十三岁,琴师陈柏林八十岁,刘艳霞的丈夫侯胜杰八十一岁,营口永丰社班主李子祥之子李文德七十八岁,李子祥班的艺人刘芳田、刘兆祥、小白菜都已年逾八十,著名旦角筱桂花七十七岁,给她打鼓的李作云和拉大弦的王凤山都已八十二岁,成兆才之孙成宗瑞七十八岁,旧时沈阳大观茶园水柜张兆山八十岁,大舞台东家袁绶卿之子袁冲霄八十岁,沈阳中山大戏院前台票头王文福八十二岁,还有北孙家班创始人孙洪魁之子孙连山、筱麻红的丈夫魏长春和跟包的张宝善、王金香的丈夫杜文斌、李金顺的妹妹李宝顺和妹夫张永祥、文明戏著名编导杨星星(杨成志)、明月珠的养女筱黛玉、李子祥班艺人张华斌、唐鹤年的夫人菊桂笙等都已年届古稀。这些老人大都参加过评剧早期活动,对那时的历史比较熟悉,他们向我讲述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史实,为我写这本书提供了有力的历史佐证和权威性的资料。

如果没有这些老艺人的帮助,我的这本断代史无论如何也是难以写成的。在与他们打交道当中,我尊重他们,他们愿与我做忘年之交,他们把所知道的毫无保留地告诉我。最使我感动的是一些老艺人忍着病痛接受我的采访。记得我去北京访问小白菜(李忠)时,他患病躺在床上,说话十分吃力,但仍不停地讲其所知。我去延庆县(今北京市延庆区)访问宋宝顺(宋宝亭)时,他已半身不遂,但一说起往日的事情,便兴奋起来,他一再向我抱歉说:“患脑血栓影响记忆,许多事情记不起来了!”但他却用力去想,晚上让我睡在他身边。他睡眠很轻,我为了陪他,也不敢多睡。夜里他想起点事情,马上讲给我听,我把小录音机放在他的枕旁,他讲我录,得到许多宝贵资料。在去奶母庄访筱荷花(郑晶辉)时,医院的病床上。她患的是肺气肿,本应禁声,但却于晚上避开医生,来到我住的招待所,向我介绍情况,一气讲了四五个钟头,离开招待所已是午夜时分,她说明天早上再来谈,可第二天她却躺在了抢救她的病床上。在沧州李兰舫的家中,我见到李兰舫,她全身瘫痪,躺在病床上,吃力地向我讲述她与白玉霜合作的经历,并把许多剧照赠给了我,鼓励我把评剧的历史写下来。在四平我来到筱桂花的住所,她听到敲门声从床上爬起,拖着半瘫的身子一拐一拐地迎过来开门。在这所简陋的居室里,她极力地克服语言障碍,讲起她的历史。在长春成兆才之孙成宗瑞家中,主人向我讲述了成兆才及警世戏社三班的历史。他坐在炕头上,时而用手按着腰部,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是个重病号。在哈尔滨孙晓亭家中,患偏瘫症的孙晓亭不顾病痛,详细地介绍了南孙家班的历史。她怕有遗漏,还将与她为邻的另一位老艺人筱菱花唤来,一同讲述。还有我访问沈阳大舞台楼东袁绶卿之子袁冲霄时,他已病入膏肓,光着身子躺在土炕上,生活丝毫都不能自理,但他却东一句西一句地说起很多我从来不曾听过的事情。通过他断断续续的介绍,我把评剧史上一个重要人物袁绶卿的生年及简历搞清楚了,并进一步证实了警世戏社头班进沈阳的时间。虽然如今这些老人大都不在了,但他们给我留下的印象是难以磨灭的。他们多么希望后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创业的,如何把莲花落发展成评剧的呢!所以在生命烛火即将熄灭的时候,仍能以极大的热忱付诸钟爱的事业,并寄厚望于未来。每想起他们,我便觉得有责任写一部评剧断代史。这应该说是我写此书的重大动力之一。

为了不忘记为我提供第一手资料的老人,除前面提及的,还应记住以下名字:花玲霞、六岁红、花小仙、李桂蓉、孙玉亭、孙兰亭、项玉林、刘少田、刘玉舫、刘小霞、羊兰芬、张艳云、白云峰、曹克英、夏青、新凤霞、钰灵芝、菊桂舫、花玉兰、陈道勃、韩少云、花淑兰、筱俊亭、张莲君、鑫艳玲、张金秋、马灵霞、李清明、王明楼、佟一鸣、黄晶、虹丽霞、李景权、赛红、郭少楼、刘小楼、徐世藩、艳玲君、彭玉花、王笑梅、赵连玉、筱香茹、郑伯藩、范金亭、崔世涵、滕桂林、纪少亭、马宝环、王乃和、胡沙、赵艳荣、李济忠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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